陆夫人眉峰紧蹙:“令儿不会去的。”
“你让他去他怎么会不去?他难道连你的话都不听了?还是你见不得我管的宽,不让他到我这儿来?”
“……”
这句话,可谓恰到好处的击中了陆夫人的软肋,根本无力反驳。稍微犹豫了下,只得点头:
“怎么可能……我下午和他说上一声。”
太后心思聪慧,又了解陆夫人的性格,当即就跟了一句:
“他若是不来,就是连你的话都不想听,若真是如此,我就给肃王送封信,以后咱们一块儿管他。”
“……令儿不可能不听我话,太后放心即可。”
太后这才满意,稍微和陆夫人聊了片刻家常后,便起身回到了萧家大宅。
陆夫人在屋里坐了片刻,虽然不相信太后的胡言乱语,可心里面总是有点七上八下,万一太后真看出来令儿的不对劲……
念及此处,陆夫人又想起了年三十的一幕幕,眼中显出几分窘迫。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绣床旁,从枕头底下拿出和宣纸放在一起的肚兜,稍作迟疑,便下了决心揉成一团,直接从临湖的后窗扔了出去,然后便快步出了别院去寻找许不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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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风徐徐吹过湖面,带起圈圈涟漪。
白色的纤薄小衣自窗口落下,随风飘飘荡荡飞出了一段距离,眼看便要落水之时,一道背影在湖面一闪而逝。
不久后。
景华苑外的清幽小巷中,把肚兜放回去的许不令,眉头紧蹙站在屋檐下,看着手上的另一件牡丹肚兜,眼神五味杂陈。
轻薄的月白色肚兜和方才那件做工一样,唯一的区别是上面的牡丹花是鹅黄色的,点缀着几片绿叶。
温和阳光下,蚕丝织成的丝滑布料泛起点点光泽,上面的花纹十分熟悉。
许不令抬起手在牡丹花上比划了下,又用手指挑开,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便涌上脑海,似乎还能感受到掌心那点倍受压迫的凸起。
“嘶——”
许不令一拍额头,靠在巷子的墙壁上闭目许久,只觉得无颜再面对陆姨了。
陆姨性子保守又对他关怀备至,也不知心里面承受着多大的压力,才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切如常的模样。
“我做了些啥蠢事儿……这可怎么办……”
许不令在原地纠结了很久,两世为人,一份感情来之不易。
虽然他是有点奇怪想法,但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到陆姨,责任永远比欲望重要。
既然陆姨当做没发生过,他也只能当做醉酒什么都不记得,以免让陆姨难堪了,至于以后……以后再说吧……
稍微歇了片刻,许不令把月白肚兜叠好放进了荷包之中,转身走向了城外。
方才既然偷听到了太后的话,他肯定是不会进宫送死。
不想让陆夫人为难,那剩下的就只能躲了,反正太后拿他没办法,躲一天是一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