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能为此把自己卖掉，这是原则问题。

想了想，他勉强点下头：“行吧，别的先不谈，你打算要我做什么样的承诺，然后确定一种平等互利的合作关系，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？用做简单的话说出来，别弄一堆啰嗦的条文，我看不懂。”

鬼皇才不信他真的不懂，话都已经把各种岔头儿堵死了，自己说了也没用啊！

当下并不纠结，抬手在身前一抹，淡淡的雾气凭空凝聚成一偏文章，粗粗看去差不多有两米来长、半米宽的卷轴，一排排整齐的蝇头小字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没等祂说出来，刘鸥一摆手：“太长，不看！”

鬼皇噎的难受，邪魅俊脸上黑气阴险，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弹了弹指头，雾气缭绕变化，条文缩短半截，同时字体扩大了数倍，变成花生米那么大。

刘鸥再摇头，一个字都懒得说。

鬼皇的胸膛鼓了好几鼓，到底没发作出来，但有些焦躁的一动指头，幻化条文只剩下了区区百十个字。

刘鸥总算正眼看去，一字一句认真读完，连标点符号都不肯错过。

看完之后，反复思量觉得没啥问题，他又从口袋里摸出铅笔粗的短纸卷儿，又瞪眼瞅着小黑。

小黑脑袋一歪避开他的视线。

刘鸥劝道：“你不担心我被那家伙给坑了？只有你的血写成的字，才不会掺进去其他的阴险机关啊！”

心里头又给个信息：“你想啊，要是能收一个首领级的BOSS当小弟，那得多威风！以后再有其他家伙，打着各种旗号来找咱们麻烦，你我都不用躲，痛痛快快打跑了，多省心！”

哥俩之间的脾性是相互传染的，小黑毫无疑问是长歪了，一琢磨刘鸥的话，貌似很有道理啊，那就稍微牺牲一点点咯。

于是乎，刘鸥成功从它身上再次取到一滴晶莹剔透的宝石血，又从牛二身上揪了一根硬毛当笔尖，在纸卷上抄写了整个契约的内容，然后痛快署上自己的大名。

没感到有啥危险的征兆出现，证明自己的小心无大错，刘鸥神清气爽，把纸卷儿冲着鬼皇一扬：“来，按个手印儿吧！”

那姿态，宛若万恶的地主恶霸，冲着要卖身投靠的佃户农奴施舍的嘴脸。

关键他也忍不住心里头爽啊！

鬼皇的腻歪就甭提了，祂头一次痛恨自己对人类了解的太多。

好在，祂并不会真正产生类似的情绪，到了祂的层次上，一般的情绪反应都没有任何意义，无非是外在的虚假伪装而已，内心应该毫无波动才对。

但真正要在契约上按下指印，或者说留下祂的本源印记，意味着祂必须真正与一个人类荣辱与共、休戚相关，这在祂漫长的生命当中，是无论如何都没想过的。

“时也运也命也，无奈何也！”

莫名的，鬼皇想到一句人类的感叹句子，居然体会到其中那种，面对世界的摆布却无力抗拒的颓丧。

“哼，我怎么会受到人类情绪的影响？一定是错觉！”

鬼皇将那杂念扫清，化虚为实的指头伸过来轻轻一按，一个极其反复的印记在纸卷上凸显，随即一道晦涩的波动凭空而生。

契约已成！